那陈照年只觉失了颜面,陡地胀红脸,斟酌用词欲训斥他一番。
奚桓却不远如他筹谋得当,仰着脸便大放厥词,“我爹给你多少银子?我加倍给你,你往后别来了,横竖你也是个没能为,教也教不了我什么。”
“桓儿!”花绸脸色骤变,窥一眼陈照年面上悻悻讪讪的颜色,一搦裙,将奚桓掣到帘角低训,“怎么能对先生无礼?”
“怎么不能?”奚桓稍稍放低声音,不重不轻,正好叫满屋里都听见,“他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听他几日课,已经是给足他脸面了。”
花绸心头一振,回首见陈照年益发低垂着脸,忙捂他的嘴,“你再这么没礼,我告诉你父亲,叫他打你。”
“打就打,呜呜……”他猛地把脸挣出来,愤懑难当地望着陈照年,“我要是喊句疼,就不是他儿子,”说着调目回来,怨凄凄地睇住花绸,“也不是你侄儿!”
廊下丫头婆子听见,一窝蜂潮涌进来,见奚桓生了气,又是端果子又是置玩意。那余妈妈哪里寻来件玉造的鲁班锁塞在他手里,圆球型,横七竖八套着玉桁。
口里喁喁哄个不住,“好好的又发起火来,叫老爷归家听见,真格要打你。”哄他一场,又款步到陈照年跟前行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