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五年,是共和国走向正规的一年。供给制取消,工资制推行,这一划时代的改革,既给人们带来了幸福和欢乐,也给人们带来了忧愁和烦恼。侨乡区三十名脱产干部,十八级给了两个名额,十九级给了三个名额,二十至二十九级基本不限额,按照革命年限排列。不难看出,十八级的竞争几乎没有悬念,应当归属周忠贵和田震这两个一二把手,但十九级就不行了,四个人入围,僧多粥少,必须淘汰一个,更头痛的是,这四个入围的都不是一般人物,有武装部长史祖军、粮管所长肖大嘴、医院院长尤蕴含和水利站长毕克楠。论资格,前三位都是抗战的,毕克楠是革命的“小晚辈”,但她是大专文化,比别人的学历高。所以接到评级通知后,周忠贵就犯愁,因为涉及一二把手的老婆,实在不好平衡。他想把评级定薪的这摊子事推给田震,不料一向对工作不怵头的田震却回绝说:“开什么玩笑呀,这是政治任务,就应当你这个党委书记负责。”
为了减轻周忠贵的压力,田震积极表态说:“我首先表明自己的观点,毕克楠革命资历浅,我不同意她评十九级。”
周忠贵白了他一眼:“你能替她当家吗!”
田震嘿嘿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是我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