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水滑过肌肤,顾爻僵站着,不知该如何反应,也从未有过类似经历。
他大战敌国凯旋而归时,衣衫褴褛血染满身,所有人惧他、怕他,夸他了不起,是盖世英雄,却没有人对他说一句将军受苦了。
一朝灭门他沦为痴傻,人人都道他傻子可欺,羞他辱他还想夺他兵权,寻常人躲都躲不及,更遑论对他说让我来保护你。
他原以为一身伤疤会吓退许长安,许长安却给了他这辈子从未想过的承诺。
保护吗
他只保护过别人,还不知道被别人保护是种什么滋味。
顾爻想了想,或许,就跟许家兄弟来到将军府那一日,许长安推开自己独自承受那杯烫茶时,是一样的感受吧。
屋里暖和,但也不能光着身子久站。
许长安担心他生病,忍着情绪将他脱光了,自己也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两人都进入了暖洋洋的池子,舒服得不行。
许长安拿了搓澡的毛巾,本意是想洗干净一点,别让顾爻觉得自己敷衍,此刻才觉得多余。
顾爻身上那么多伤,这一搓下去,得有多疼?
顾爻趴在池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许长安动作,正想拿过毛巾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