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着实羡煞人……”说至“沈姐姐”三字,声音微微提高半度,沈珍珠心口悚然紧收,左手不知不觉牢牢扶住一侧殿门。这女子,竟然是张涵若。
却听李俶沉默顷刻,依旧低声道:“太医早已说过……她身体太过虚弱,我绝不可再惹她伤心……”
沈珍珠听到胸间有什么东西“兹”的一响,清晰,刺耳,如琴弦甫断,再听不清下面的说话。
新月初见,宫灯闪烁,雕檐如画。
然而,早不是旧时明月,不是当年风景。
她缓缓伸手抚向自己胸膛——不痛,一点也不痛,没有万箭簇心的痛楚。
那是什么发出的声响?是心碎了,还是心被生生撕裂?
迟钝的感觉,真好。
很好,很好,一切可以撕裂开,一切可以粉碎,很好,很好。
五年前他处处瞒她避她,现今仍是处处瞒她避她。
原来她是错得这样彻底——她只是他的掣肋。
他既已有佳人在侧,她何必乞他垂怜。
他对她处处迁就,不过是愧疚,不过是怜惜,不过因为她是适儿的母亲。
她还站在这里做甚?既然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何不静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