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目光阴沉,盯着她,抿嘴不发一言,颇有愠色。过了半晌,上前将她扶至榻上,道:“我知你对我深有怨气。你近来身子不好,今日正是年节好日子,我也不想与你争执,你且喝过药好生再睡一觉,晚上我陪你去赏灯,明天咱们便收拾回长安。”他说话不容置疑,简单的用过一点膳食,看着她喝下药去。太医给她开的药方中一直有定神利眠成份,她虽刚刚睡过,喝过药后不久又睡熟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暗,李俶不在身边。问过宫女,说道殿下独自往飞香殿方向去了。她暗自奇怪,飞香殿向来空置,他去那里做甚?飞香殿离此处甚近,她便穿戴一番,慢慢的往那边踱去。
飞香殿建筑宏大,前朝太平公主每来洛阳必居于此。此时虽是空置,然沈珍珠每每走过,总会绕行。一步步踏上玉阶,贴近大殿,沈珍珠心中甚不舒坦,仿佛有异物豁在喉间,朝随侍宫女挥手,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殿中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便在此时传入她耳中。
“……你我……之事,就此搁下么?……”女子轻柔的声音,极为耳熟,语气中颇有抱怨。
“总得缓缓再说。”李俶声音压得甚低。
女子幽幽叹口气,说道:“殿下到底顾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