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想着,浑浑噩噩游荡在长街之上,不知怎么,再抬头时竟是京兆府。
她忽觉这似是命运的指引,是上天的安排,可叹命运无常。这下倒好,自己方想着要捡起名姓,这便教自己该如何做了。
只是怎么当年她无依无靠时,上天没给过她什么指引?怎么,上天也惯的会落井下石吗?
水云此时心下如一谭深泉,底下暗流涌动,面儿上毫无波澜。万般动作均无丝毫停顿、流畅万分,她缓缓将手抬起,摘下那长长斗笠,又深深吸了口气,正欲扯下面纱,却被猛的拉住手。
是那熟悉温度自他掌心传来,从她腕子上钻进她身子,直往她心头方向钻。
那人同她僵持半晌,瞧着她木讷神色,似是正揣度她的想法,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声音才传到她耳边,那声色中有些紧,却不是问句,只轻声说:“摸着怎么比先头瘦了。”
水云猛然转头,那熟悉面孔合着光一同映入眼帘。
许是也瘦了,他眉眼愈发深邃,眉头微蹙,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意味。
是他,季雍。
“季,季雍……我……”
却被岔过话头,他声调压得沉沉的,语速竟有些快,“好不容易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