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日一般。水云缓缓抬头,妄想直视那刺目烈日,却终究睁不开眼。她索性闭了眼,仰头迎着光,深深呼出几口气。
分明谁人都教她说苦尽甘来,难不成她的苦还未曾吃够?她心头大拗,真想痛哭一场,可泪水早已枯竭了,哪还流得出来。
身子是飘的,头脑也渐空了。接下来该去哪?西芙楼?季府?或是风王府?她已不愿再盘算这许多。
西芙楼也罢,季雍也罢……
她想,自己藏了这样久,活得不人不鬼,丢名弃姓,最后也还是想护的地方护不得,想保的人也保不住。
她真是倦了。
仰头太久,那烈日似乎刺伤她双目,教她视野渐渐泛起雾一般的白,这仓促一生便如走马般自她眼前一幕幕闪过。
幼年时家中的小河塘、她扑蝴蝶用的杆子、哥哥宠溺的笑、父亲教训她顽皮时的怒火、母亲为她秀在衣角的一双锦鲤……还有好多好多。那些散碎的片段似是在对岸不断往复循环,如同一场美梦,诱着她朝前狂奔着,至于前方究竟是泥沼或是荆棘,此时竟都可以不论了。
她想做回秦姝了。她想,她已经什么都丢了去了,若是能在死前捡回自己的姓名,似乎也不错。
水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