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世上哪来那么多绝处逢生,强势逆袭的事情,他的人生终究要在这里湮灭了——像他这样的人,数百年来,在孽土上不知出现过多少个,最终都化作了累累白骨,阵阵尘埃,如此而已。
“就这样,日复一日,我用辐射变异兽体内压榨出来的营养液勉强维持着雷宗烈的性命,他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周遭的黑暗,喋喋不休讲述自己的故事。
“他向我诉说少年时代在村落里,虽然生活贫苦,但和家人朋友之间,也有小小的乐趣——至少那时候,他还不懂苦难的真义。
“他向我诉说眼睁睁看着亲人惨死在面前,家园被熊熊烈焰吞噬的感觉,就好像五脏六腑都被铁钩刺穿,被硬生生从喉咙里拖出来一样——真可惜,无论他描述得再怎么细致,我都永远体会不到这样的感觉。
“他向我诉说他被人在脖子上捆绑了爆炸项圈,以炮灰的身份冲向敌阵时,心底的愤怒、仇恨和疯狂,他不仅仅仇恨毁灭自己家园的人,仇恨将自己变成奴隶的人,仇恨一次次买卖自己的人,仇恨和自己刀剑相向的敌人,甚至仇恨孽土上的每一个人和每一头畜生。
“他向我诉说他在屡立战功,终于摆脱奴隶身份,成为匪帮正式成员的快意,以及欣喜若狂之后,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