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在过去的十个小时内强迫自己睡了六次,这是她第七次被饿醒,最近两天时间麦冬只吃了两块三明治,三块压缩饼干以及两杯水,这些东西只是一个成年人一顿午餐的饭量,但麦冬不得不把它们分成六份。
她的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已经在六个小时之前吃完了。
麦冬找遍了联合空间站的所有舱室,打开了每一个柜子,把所有看上去疑似能吃的东西都咬了一口——她毕竟是个广州姑娘,但联合空间站中的物资已经匮乏到连广东人都能饿死。
女孩缩在睡袋里,睁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头顶上的舱壁,脸色苍白,虚弱得像是一株芦苇杆。
麦冬的卧室是一个狭小的隔间,空间比卫生间大不了多少,睡袋用尼龙带子垂直地绑在舱壁上,隔间门口可以用帘子拉上。
联合空间站内无时无刻都充满了轰轰作响的噪音,仿佛隔壁就是建筑工地,麦冬带着耳塞都没法隔绝,她只能在自己的卧室周围绑满泡沫塑料,围得严严实实,然后把头塞进睡袋里。
麦冬试着闭上眼睛,半晌之后,又睁开了眼睛。
她实在是睡不着了。
她太饿了。
从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