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皇上,欧阳德那首即便不是反诗,但也对皇上大不敬,更何况欧阳德还满街撒纸条污蔑奴才,至死也不肯供出同谋,而且北靖王故意烧毁反诗,为欧阳德开脱,也不知是何居……心!”
嘉靖蓦地搁下笔,抬头冷冷地注视着毕春,喝道:“你想抗旨不遵?”
毕春吓得脖子一缩,扑通一声跪下,嘭嘭嘭地叩头道:“奴才不敢,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回去把人放了。”
嘉靖神色稍缓,冷冷地道:“朕连胡世宁那老匹夫哭闹午门都能容忍,难道还容忍不了一首发泄怨气的打油诗?更何况欧阳德已经死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别再搞文字狱,动辄上纲上线,此风断不可长。”
毕春虽然心有不甘,但嘉靖发话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违抗,连忙道:“奴才明白。”
“去吧!”嘉靖挥了挥手,毕春如逢大赦般站了起来,正准备退出去,却闻嘉靖又警告道:“别再到皇后那嚼舌根,仔细你的舌头,后宫和内官干政都是朕不能容忍的!”
毕春吓得面色苍白,连道不敢,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养心殿,这货本来还真不打算跑去找吴皇后诉苦的,但被嘉靖的警告吓着了,离开乾清宫后便径直回他的西厂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