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破旧狭隘的小屋内。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前面是一张黄色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显得笨重的老式大头显示器。它的塑料壳子本来是白色的。由于经历年久了,塑料壳子已发黄了。它的上面布满了泥垢和灰尘。
挨着显示器的黑色键盘也是十分肮脏的。它的缝隙和沟壑里积满了灰尘和头皮,还卡着几根头发,上面一些按键上的字母已磨得褪色,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哪个了。
我心灰意冷,抓起桌子上一只油腻腻的大塑料瓶子,喝了一口里面的凉白开水。头痒,伸手使劲挠头,发出嗤嗤啦啦的摩擦声,大量的头皮屑像雪花一样飘落下来,掉在桌子上,蒙到键盘上。
我有严重的头癣,越挠越痒。挠得手指头上油乎乎的。令我更加心烦意乱。干脆拿来一把木梳,狠狠地在头上不停地梳着。坚硬尖利的梳齿刮得头皮上有一阵说不出的舒服,头皮屑掉下来的更多。仿佛头皮是一块地,木梳是犁子。我梳头就等于是在犁地,将头皮一层层的犁下来了。
也可以这样形容:从我头上刮头皮,就像刮鱼鳞。
很厚的头癣,今天刮掉厚厚一层,明天还会再长出来新的厚厚一层。永远刮不尽似的。癣菌,比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