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飘落的雪花,刚一着落,就骤然化了。
“瑞雪兆丰年,总是好事。”
阗柏广点头,嘴角却泛出一抹苦笑来:“恁大概不知道,阗家子弟,满十三岁,凡不擅读书者,就交到铺子里、商队里打磨历练。我刚满十三岁第二天,就跟了北上关外的商队。”
说到这里,阗柏广顿住声音,神色怔忡,似怀念似怅惘……
片刻,他才重新开口,神色却已经恢复如常:“恁大概见过八九月大雪封路的,我那一年却是第一次见,而且不是在家里,是在行商的路上,前后几百里可能都没有人烟……嘿,那一回,我真的觉得要交代在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了。”阗柏广以这么一句自我打趣的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宋玥没有追问,她只是给阗柏广重新斟了茶,并端起自己的茶盏向他举了举。
“我是逃过两回难的人!”
阗柏广微微一怔,随即也捧了茶喝茶。
是了,他虽说经历了许多磨难、历练,但终究出生富贵,哪怕是那年遭遇暴雪,他也被众管事伙计护在中间,从未孤军奋战过。
她一个弱女子,却两次历经生死。一次被亲生爹娘卖掉。另一次,被男人放弃。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