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实真坐到秦伶忠身旁,地暖把人烘烤得懒洋洋的。他挣扎着舒展身体,试图去咬香烟,声音有些沙哑:“我舅舅回国,他想要这里。我就打扫出来了。”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舅舅。”她并拢膝盖,盯着自己勒出伤痕的脚背说。
他在摸索打火机,她却把烟拿走。
秦伶忠补充:“没有血缘关系的。之前在惠灵顿。”
苏实真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甚至希望他能发现她的目光。然而,不论她如何沉默,秦伶忠仍旧无动于衷。
她说:“……从没听你说过。”
他却笑了,不以为然、甚至有点讽刺的:“为什么要跟你说?”
心像在砂纸上摩擦似的。苏实真特别讨厌秦伶忠这一点。他习惯只说想说的,而且,对自己有所隐瞒这件事毫无保留,好像这样很正常、很理所应当。她偶尔会怀揣着恶意想,有的人以为付了钱就能为所欲为,有的人为了为所欲为所以才付钱。
他一动不动,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
她抄起枕头,用力朝他的脸砸过去。
只要苏实真想,现在就能杀了秦伶忠。可是,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想法是他睡着的样子特别纯良无害,跟醒着的时候判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