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坚毅地踩着颤颤巍巍的双脚,站立在母亲面前的时候,母亲却是沮丧而无力地瘫坐在了早已经被清水打湿了的地面上,她满脸惊恐和不知所措地望着我,看了一阵之后,她突然与我相拥而泣。
她的泪水打湿了我冰冷的身子,这世间没有能够让我感觉到心酸和痛苦的事情,她那温热的泪水,却是唯一能够卸下我全身武装的心酸剂,我在她的怀里哇哇大哭着,我的委屈,我的命运,我的未来,我的忍让,我的脆弱……
哭了一阵之后,母亲推开了我,我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被我扔掉的那个铁箍,我哽咽地挪动着自己二岁的脚步,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那里,把那个铁箍拾起来,然后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我以为母亲是因为我没有戴好那个铁箍才会要毒死我,我害怕母亲再毒死我,我心想母亲我怕了,我以后再也不把铁箍放下了,只求母亲再也不要喂我吃那种苦苦的东西……
念及于此我泪水磅礴,这世间心酸百种,有谁的心酸能超过我?
因为那件事情,因为我最后的忍让,我总算是从阎王殿里拣回来了一条命,母亲也总算打消了“处理”我的心思。
那段时间里,我记得我总是喜欢拉着母亲的手,朝着更远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