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偏头看了看王安,这个跟了他八年的仆从,一直都待他忠心耿耿……
“儿臣从无指使他谋害
太子,既是他因私情伤人,儿臣亦有管教不力之责,父皇一并罚了吧。”一句话说得干净得体,沉厚声音中无一丝颤抖,一个跟了将近十年的近侍,命不久矣,即便身犯重罪死不足惜,身为主子总要恻隐一下的,他却无任何表情。
王安脸贴地面,听见那句话后却安心许多,眼眶渐渐无神了。
李绩一直在听着身侧细微的呼吸声,连上头的李崇演降下什么罚都未仔细听。
然后那呼吸声便断了,很是干脆。
李绩身形微塌,眼中再无颜色。
他终一人,头悬刀剑。
——
酉时正,秋风萧瑟。
月光清澈,透窗而入,床上之人眉头深皱,面容苍白,汗流如水,煎熬许久,他才于口中溢出一声闷哼,床前霎时围了一圈人。
李绩睁开眼,嗓子干痒难耐。
他转动眼珠,瞥见床前的萧文石,缓了很久,才喑哑出声:“她呢?”
背后伤口隐隐泛疼,他咳嗽一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却看到萧文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