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毫无防备地说了出来,卓承榭抬眸看去,半晌后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了。
他搁下酒杯,黑眸沉敛:“陛下为君,我为臣,君臣有别,下臣谨守本分,揣摩圣心,万事三思而后行,是为臣者的道,若与陛下无别,招致群臣不忿,才是祸端,还望陛下/体谅,是臣不识抬举了。”
李绩听他说完,长吟片刻,才道:“你越来越像卓承诲了。”
对面的人手指微颤,眸中似有惊诧闪过。
“朕多了位肱骨之臣,可惜,也因此少了一个挚友。”李绩摇头叹息。
卓承榭听了这话后却觉胸中沉闷,好像拱着一股气,他垂下头,压下眸中翻涌的戾气,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冷硬如刀。
“圣君需要肱骨之臣,却不需要朋友。”
李绩不怒反笑,清风拂来时,眼角眉梢的笑意中犹如覆了层缥缈云雾
,刻意而凉薄,无奈又高傲。
“不需要吗?”他反问他。
卓承榭却不再答。
李绩看了他半晌,最后挪开视线,凝望清荷,眼中落寞驱散,他淡淡道:“那笔,是卓承诲临死之前交与朕手上的,让朕有一日可以转交给你。”
卓承榭微怔,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