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鸣堂,临走时,陆宛瑜已又跪坐回最初的那个位置,敲着木鱼诵经念佛,她背对着她,
看不到脸上神情,只一个孤单背影。
她有好多话想要问她,比如她为什么不恨她,为什么肯回答她这么多问题,为什么要替李绩说好话,但她没问这些疑惑。
这世间的恩怨,大抵上……很难说得清。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离开这里?”
良久的沉默过后,木鱼声戛然而止。
“不必,”她说着,整个人如一潭死水,“他早已死了。”
容卿转过头,推门而出。
雨还在下,被吹打的草木皆萎靡,唯有翠竹依然挺傲。李准将视线从檐外收回来,太长时间不见人声,他一转头,就看到李缜竟偏头靠在轮椅上睡着了,手还紧紧抓着毡毯,大概没有做噩梦,因为眉头还算舒展。
他走过去,将轮椅推回到屋子里,木轮在地面上发出“呼仑呼仑”的声音,没两步那人就醒了,神色还有些茫然,似是不相信自己竟然睡着了。
李准笑了笑:“把心里话说出来,就舒坦了。”
他把门关上,里面越发昏暗,但他也不点灯,将李缜推到床边,架着他胳膊给他扶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