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苦着脸过一辈子,笑着脸也是过一辈子,遇到天大的事,都要笑着,方显得无畏。如今成了穿红衣的新娘,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手脚僵硬到不知该放哪儿。
白端微微偏过脸,眸中荡起深刻的笑意:“我们无畏的滕少将,是不是紧张了?”
“才没有。”话虽这么说,我在衣袖下缓缓攥紧手指,觉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说不好是紧张还是欣喜,又或是害怕。一直以为成亲是欢天喜地的大事,但总归是你情我愿,多了些心知肚明,必然少了些忐忑不安。可现在又闹得是哪一出?心里像蚂蚁爬过似的,痒得难受,这样很不像我。
隔了许久,我听见白端轻轻道了一句,宛如耳语:“猫儿,遇见你正好。”
我微微一愣,想起在山阴地的那会儿,想对他说,又为他哽在喉咙的话:能遇见你,真好。
他没有说真好,他说得是正好。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就这样在适逢的时候,遇见了那个人。这世间最大的圆满,莫不过此了吧。
我的神情渐渐为忐忑转为舒缓,低声道:“公子,我很早就喜欢上你了,不是因为你的这张脸,与谁有几分相似。而是你身上的味道,你眯成弯月状的眼睛,你的种种,都叫我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