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眼前这一件事。
我只能依着他话道:“马上就走了。”
“出去后继续练你的字,你在这屋里,我便能踏实些。”他神情冷淡地挥了挥手。
后面的话我已是听不清了的,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想他好像瘦了些,人也沉敛许多,一会儿想给他手帕的姑娘,定和我不一样,会是他要的温柔可人么。
会比我好么。
我摸了摸脸颊,比深夜露水更沉的是,满面的泪。
握着连礼桌上的狼毫,对着铺张开的白纸,很难再下笔。恍然抬头看桌前的镜子,镜中映出一张期期艾艾的脸,拿着狼毫茫然四顾,这幅画面仿似彻底在我心中剪开一道口子,那道口子渐渐剥落,也慢慢显露我迟钝的心意。这世上我的容貌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还有其他的转世六身,或生,或死。
而我却始终不死不活。
有时候想起来,前半生日子好似一场旧梦,突然间都消失了。
只是不知道,我感怀的,是那场繁华的旧梦,还是梦里来去的故人。
我放下狼毫笔,趴在桌子上,将头紧紧埋在渗透书香的白纸,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而丢失的过去,又怎么能一件件找回来,就像当初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