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情渐渐沉郁,低声道:“我们拉过勾的。帮他除掉四王爷,就让我见颜容。可他食言了。”
滕歌停下脚步,语气平淡:“王权底下哪有真话?”
大约是我心里期待的声音太大了,呆滞地望着前厅络绎不绝的聘礼,眼里空洞洞的:“可我们拉过勾的……”
外面的人都说我得了失心疯,说着说着,连我自己都信了。
避开前厅,走到碧水池边,现下已过莲花盛开的时节,池子里的莲叶仍青翠可爱。它们颤颤巍巍地挤在一起,等秋水沉淀娇嫩,寒风拂过葳蕤,待到冬日,便被坚冰冻结了。
要命的是,也只有现实的污浊,才长得出清莲。
我这边刚想回屋继续睡着,一抬头便瞧见一道雅正的人影。
那人朝这微微颔首,唤了声:“滕摇。”
没有先王遗脉的威胁,他虽然坐稳了帝位,可是穿着雅淡的习惯却一直没改过来,让我很自然地去喊君尽瞳这个名字。
“朕记得曾叫过这个名字。”
我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迟疑一阵还是问了出来:“那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么?”
他沉吟片刻,方道:“你可以见颜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