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歌也放下碗,淡淡地看着我:“你闹什么。”
我见他不为所动,好像精力耗尽的垂垂老翁似的,古井无波。
“如果是四王爷或者小王爷登基,我没有理由劝你抛开荣华富贵,远走高飞。可登基的是君尽瞳啊。傩教和滕家素来不合,他又是傩教推选出来的,自然不会照拂滕家……”
滕歌就这么任我抓着他的手:“是么。”
“怎么不是。”此话一过,仿佛被他捉摸不定的态度抽干力气,心口涌出发堵的感觉,嘴皮也说不顺溜。
滕歌看了一会儿,嘴角若有似无地笑了笑:“你长大了。”
我微微皱眉:“话都说不好了,怎么是长大了。”
“没长大的时候,说话不过脑子,话就说得顺溜。长大了,可不就是说不得、做不得。”滕歌抽回手。
我已经顾不得师兄有的没的这些话,凡是能劝动他的,必诚挚地掰碎揉圆了跟他说。只是说到最后,他仍不为所动,确切来说,他的神色已近乎平静,眉目不露光芒。
“师兄……”我终于意识到,光凭几句话就想让他放弃尊崇与声誉,那是不可能的。我属实做了一件蠢事。
我赌气的接过请帖,决定去食味阁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