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铁蹄声踏过遥遥长路,马背上的年轻将军张扬又惹眼,她用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腹,探出半个身子去摘沿途的雏菊,指尖悬停在雏菊上的那一瞬息,有狂妄的风将雏菊碾碎扬起,晃过她的眉眼:“落下尘,离了根。也好……”
落尘。落尘。
落下尘,离了根,也好。
我醒来时,长满虞美人的山坡上,浸染淡淡的清香。
笑自己也有这般轻狂的梦。大约,怀揣了不安的心思。
已近晌午,山脚下的村子扬起炊烟,在葱翠玉莹的山涧里徘徊。轻快的溪水游走在村子和山林之间,从长满虞美人的山坡抬眼望过去,好一番现世宁静的画面。
落英扑来抱住我:“阿姐,阿姐,阿母说,今天做你最爱的排骨和糯米饭。”
我抱起她软软的小身子,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儿,笑道:“阿母还说什么?”
“晌午之前不到家,排骨没有,糯米饭没有,还要挨板子哩。”
“那可要快些了。”我顺着小溪,踩着石头,向炊烟袅袅的村子跑去。怀里的落英咯咯直笑,“阿姐快些,再快些。”
落英是我家最小的孩子。尽管除了我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