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同他斡旋数日,便猜到:我做饵为假,丰慵眠做饵才为真。我受丰慵眠的事掣肘为假,掩护偃村活着的少年逃出城为真。
“梨落公子以命做诱饵,就这么信任她?”严守贵指着我问:“如果她昏聩无能,找不到偃村的人证……如果她贪功冒进,置你的生死于不顾……如果她死在下官手里,死在东夷人的刺杀中……您又该如何自处?”
丰慵眠闻言,微微一笑,只回了五个字:“我信她可以。”
听到这,我心潮翻涌,忽然回想起很多年前,我曾信誓旦旦地跟每个人说,若不靠算计我、欺瞒我,我也可以做正确的事,堂堂正正做个好人。
可他们都不信。
或因我是勾阵凶将的命数,或因我怀有凤血种脉,或因我一言一行骄傲不羁,种种原因使他们从还未见过我的时候起,再无信任。
原来被信任……是这样的温暖……
白端扶着我的手下意识地缩紧,仿佛要抓住生命中的某些不可挽回。
丰慵眠凛然而立的身影在我眼中那般清晰,我连跑都嫌慢了,眨眼落到他身后,都没唤一声,便要抱住他,旁边陡然传来白端的声音:“小心!”
我停住手,发现还有几个炸死的东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