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若真死了,才是最大的不值。
我倏然站起身,察觉浑身衣物被扒个精光,手腕还多出几道伤口。君候要用我的血温养胞弟的眼珠子,必然不会让我轻易地死去。我还有生的希望,哪怕支零破碎,也不能轻易死去。
我抬脚走出药桶,凭借脚下的触感和周遭的动静,向四周摸索着。
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室,药桶里放着各种混杂的药草,一旁的桌子上随意丢着几块风干的硬馒头,我胡乱塞了几口,被噎得直打嗝,奈何肚子饿得叫唤,只能强忍着异味,又塞了几口。
四周安静极了,连鸟雀叽喳声都听不到,看来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塞完硬馒头,为了缓解心中惶恐,哼起歌,没过片刻就听到脚步声传来。
是铁链撞击石门发出的动静,一道气息走了过来,带来外面初冬的寒气,丝毫掩盖不了这间石室散发出浓厚的药味。
他身上的淡淡药草香很好闻,就这样站在我面前不发一言。
我看不见这人的相貌,听他步伐稳健有力,想必是个中年人。谁知他一开口就是少年音,还是有着清朗薄荷音的年轻人:“你在看什么?”
“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