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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黑,陈轸用过晚膳,优哉游哉地信步走到府门,报过门户,递上名帖。
见是赵国使臣,门卫不敢怠慢,急禀张仪。
约过半个时辰,天色完全黑定,才有人迎出来。
是相府的家宰小顺儿。
小顺儿引领陈轸在府里连拐几道弯,走进一个小院落,礼让一下,转身走了。
院子里黑乎乎的,只在主房的堂间亮着一盏灯。
陈轸走进去,不见一人,只在厅中摆着两个席位,一主一客。
陈轸重重咳嗽一声,不见应和。
陈轸略略一想,于客席正襟坐下,闭目,静定。
陈轸坐呀,坐呀,一直坐到夜半,坐到灯油耗尽,仍旧不见一人。
雄鸡啼晓,灯早熄了,可陈轸仍旧坐着。
又过一个时辰,晨阳爬至一竿子高,不远处传来仆从呼叫用膳的声音,但不是叫他。
又过半个时辰,一阵脚步声响过来,一人快步入院。
那人在堂中住步,站有一刻,绕他连转三圈,不无夸张地在主位坐定。
“啧啧啧!”对方的嘴巴里吧咂出三声。
陈轸睁眼,拱手:“赵使陈轸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