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让老舅公深以为然。大王说,天下的土地,从来就是打出来的!譬如说商於六百里,武关之西是先王赠秦的,武关之东就是商鞅打过去的。还有汉中地,黔东地,哪一处都是秦人打过去的。赠送的土地,我大楚可以不要。没有赠送的,秦人能打过去,楚人难道不能再打回来吗?自古迄今,强者为王,这是铁律!其他种种,都是扯!”
“不瞒舅公,”魏冉盯住王叔,“冉儿出行之时,秦王已经传诏各地,举国备战,防的就是相国不测!”
“那就血拼吧!”王叔淡淡一笑,“你到大楚先庙里看看,列祖列宗中,像舅公这般活到这把年纪,当算是高寿了,多活一日就是赚头。只要他秦人打得起,楚人理当奉陪,是不?秦人动不动叫什么老秦人?楚人难道不够老吗?我老楚人称王时,他老秦人在干什么?为周天子驾车护卫而已!他老秦人磨刀霍霍,难道老楚人是吃素的吗?由丹阳一隅到广袤五千里,大楚国没有一寸土地是别人赠送的!”
“痛快!”射皋君再击几案,“冉儿,不要守在秦地了,回来吧,为我大楚效力!”
几位老舅轮番发飙,魏冉应接不暇,足足折腾两个时辰,这场目的性明确的甥舅会谈才算不欢而散,魏冉不无郁闷地回到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