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换来的不成文约定。
交正月了,南方已经回暖,但在这塞外之地,在达兰喀布山的脚下,河水仍在封冻,交腊月才陆续落下的几场大雪将整个河面连同西岸延伸无际的林木、东岸一望无际的原野,遮得严严实实。
于楼烦人来说,这是一场实实在在的喜雪。整整一年,尤其在荆楚之野遭大水漫灌的这个庚子年的夏季,也是大草原迫切渴望雨水的雨季,楼烦人与他们的牲畜眼睁睁地望着来自北方的云团在一股强大力量的驱使下,置他们的死活于不顾,一块接一块地掠过头顶飞向南方,不作任何停留。
日将过午,一行五十余人的骑手打着号旗,马蹄踏着白皑皑的喜雪,由大草原上急驰而来,驻马岸边,向西守望。
为首一人是楼烦王阿古拉,肩上立着一只苍鹰。跟在他身后的号手,一个健壮、英俊的青年,拿出号角,看向阿古拉。
“吹吧,托力!”阿古拉朝他示意。
托力吹响号角。
随着号声,阿古拉肩上的苍鹰腾空而起,在高空盘施。
不一时,远处林中亦起一鹰,继而是号声应和。
二鹰在空中盘旋,一串铃当声由密林深处一路响来,一队打着不同旗号的骑手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