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觉得妙,越想越睡不着啊。”
“敢问大王,因何睡不着?”肥义再问。
“因为世俗。”武灵王面现忧色,“古人云,‘有高世之功者,必负遗俗之累;有独知之虑者,必披庶人之恐’。如果寡人使赵人皆穿胡服,行骑射,他们会是怎么个议论呢?”
“王上,”肥义拱手,“臣闻之,疑事无功,疑行无名。自古迄今,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昔日舜帝歌舞于有苗之乡,禹帝裸身于无衣之国,并不是因为他们想要放纵情欲,是先要入乡随俗,而后施以教化之功。愚者往往在事情做成时仍旧懵懂,智者总是在事情未萌时就已感知。我王既然有意推行胡服,就可放胆行之,这有什么好疑虑的呢?”
“唉,”武灵王叹道,“寡人不是疑虑胡服,是怕天下人耻笑啊。常言道,‘狂夫之乐,知者哀焉;愚者之笑,贤者戚焉’。如果国人真的能够听从我言,皆穿胡服,那么,于赵而言,胡服所建之功真就是难以预料的了!”握拳,“假若真有那么一天,赵人能以骑射之术慑服北方的广袤胡地,拔掉中山这个心腹大患,纵使天下人尽皆笑我,寡人复何憾哉?”
武灵王定下胡服长策,兴致勃勃地离开涞源,沿涞水河谷朝东北方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