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族人过往甚密,独与昭氏有隙。昭阳心知肚明,是以怂恿大王,远遣张子治理越国。景舍过世,令尹之位空缺,昭阳正自得意,却闻张子回来,奉的又是殿下旨意,当作何想?”
太子槐长吸一口气。
“殿下,”靳尚侃侃言道,“于昭阳而言,令尹之位志在必得,张子横插于前,又是殿下举荐,叫昭阳如何不惊惧?昭阳深知,此时不动手除去张子,待殿下承继大统,昭门更无出头之日了,这才背水一战,作亡命之搏。”
“爱卿所言在理,只是,”太子槐又踱几步,眉头凝起,“本宫看过诉讼,几乎无懈可击。”
“是哩,前后观之,这个圈套极是周密,依昭阳之才,断也想不出的。”
“对对对,”太子槐连连点头,“如此周密机算,断非昭阳才力所能为也。爱卿可知何人所谋?”
“若是不出臣料,当是秦国上卿陈轸。”
太子槐震惊,情不自禁地“哦”出一声,两眼紧盯靳尚。
“臣已探知,”靳尚不急不缓,“此人自前年由秦赴郢,就住在昭阳府宅的斜对面。臣还探知,昭阳进献大王的那个白姬,就是陈轸从秦国带来的。陈轸在府中密藏两年,却于此时献美,其心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