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已是两手红紫,感觉麻木了。苏姚氏将手放在口边,连哈几下热气,伸进怀里暖和一阵,方才端起衣盆,吃力地走上河堤,拐向通往村子的小路。
几个月下来,苏姚氏又老许多,走路也都颤巍巍的,歇过两歇,方才走到村头。
看到三个孙儿高高地站在土坡上朝远处张望,苏姚氏顿住步子,叫道:“天顺儿,你们快下来,站那儿做啥?”
天顺儿应道:“奶奶,我们在望车马呢!”
“傻孩子,寻寻常常的,哪来车马?”
“是我仲父的车马!”
“你仲父?”苏姚氏一怔,“他在哪儿?”
“在院子里坐着呢。我娘说,仲父还有高车大马,要我们在这儿候着。”
苏姚氏不及回话,跌跌撞撞地赶往村里。离家门尚有几十步,阿黑已经蹿出院门,不无兴奋地朝她直摇尾巴。
苏姚氏走进柴扉,并未看到苏秦,只见一个老秦人坐在椿树下面。
苏姚氏心头一凛,环顾四周,仍旧不见苏秦影子,唯有小喜儿在房中紧一声慢一声地织布。
苏姚氏怔了。如果是苏秦,小喜儿怎会仍在织布?如果不是,此人是谁?
苏姚氏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