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刑具,过一日,数一日,候着上那断头台,他姥姥的,岂不也是憋气?”
孙宾继续闭目养神。
庞涓恨道:“昨夜硬是让鬼迷了,信了那个狗日的!若是有剑在手,想那几个泼皮??”说到这儿,“咚”一拳砸在地上。
孙宾淡淡回道:“是在下放剑的,庞兄要责,就责在下好了!”
庞涓凝视孙宾,见他平静如常,心中就如一汪搅翻了的池水,暗自慨叹道:“唉,要说憋气,该孙兄才是!孙兄贵为将门之后,平阳郡守,而今却不明不白地随你庞涓蹚进这池浑水,让人关在这死囚室里!即使这般,孙兄尚能平静如水,而你庞涓却在这儿抱恨怅叹,为的哪般??”
紧接着,耳畔响起昨晚陈轸的声音:“??为孙将军松绑!”
然后是孙宾的声音:“在下与庞公子相交甚笃,情如兄弟,不敢独享自由。上大夫若是顾念在下,请先为庞公子松绑!”
庞涓沉吟有顷,看一眼孙宾,心中颇是难过:“在生死面前,即使同胞兄弟,怕也难顾,而孙兄却??唉,虽说我曾于他有救命之恩,但情势不同,我放走他,是率性而为,于我并无生命之忧,而孙兄却??明知是死罪,仍旧赴死,此等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