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殓。
按照习俗,平民死后,入殓三日方葬。村人留他连过两夜,于第三日向晚时分,一路上敲敲打打,将他抬往村南的祖坟上安葬。
送葬途中,一长溜人披麻戴孝,号哭声声,其中四人抬着黑漆棺材走在中间。
前面就是坟地了。
抬在棺木前面的二人,一个约四十多,另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小声对中年人说:“六叔,前日入殓时,我看到里面这人,”朝棺材努下嘴,“就是老陂叔,脸色乌青,吓死我了!”
六叔额头虚汗直出,明显是在勉力支撑。他瞪他一眼:“别再胡说,小心被他听见,收了你的魂!”说完打个趔趄,但又挺住了。
年轻人冲他做个鬼脸,突然呆了,盯住他:“六叔,你??咋的了?”
六叔又是一个趔趄。
“六叔,你脸上咋??咋也发青哩?”
六叔再也支撑不住,两腿一软,歪倒在地,棺木也因此失去一角支撑,滑到地上。
年轻人放下抬杠,大声恸哭:“六叔,六叔—”
众人闻声齐围过来。
年轻侄儿抱住六叔,走到路边。
六叔脸色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