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开着车,一路上嘴巴里含着薄荷糖,清凉的薄荷味道一阵阵冲上了她的脑门儿。
她听了郑钧的话,也没敢连着开几个小时高速车,每次到服务区就停下了休息一个小时。
睡是睡不着的,脑子里乱纷纷的。
各种各样的头绪就像是一根根的钢丝,将她的脑袋缠绕着,将她的脑浆缠成了一团团的乱麻。
刘瑶每次都仰起头靠着椅背,强行让自己能小憩一个小时。
当她连夜跑了九百里,几乎贯穿了大半个省份,终于在凌晨五点多,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来到了省城的肿瘤专科医院。
按照母亲张招娣发来的定位,刘瑶将车开到了停车场,最后在停车场门口见到了脸色憔悴的张招娣。
这一次她身边没有跟着那个比他年轻了快二十岁的李叔叔,现在刘瑶也没有功夫问不相干的人。
张招娣的声音哑得厉害,她看着刘瑶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着刘瑶的手。
“你爸爸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现在医生说所有的干预都用不上了,管子也撤掉了,就是为了让病人走的体面一些……呜呜呜……我也没想到他发作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