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身边的药童在贴身照顾。若留下话来,唯有陈则安能知道了。
陈则安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回答道:“是留了,佟郎君请臣代告父母,道有罪,但无悔。”
宗朔也没听懂,但颔首应承:“朕知道了,待回京见到御史大夫,朕定转达。”
陈则安又给宗朔扶了脉,见无恙便告退了。
谢小盈坐在一侧船窗旁,对着岸边倒退的景象,俨然是在发呆。
宗朔整了整衣衫,走到谢小盈身后,轻抚她肩头问:“盈盈,怎么了?”
谢小盈抬头与宗朔对视,“没什么,只是在替佟四郎可惜,他还年轻呢……”
“是啊。”宗朔的目光亦眺向远方,“四郎是个寡言的性子,在御前多年,朕也是看着他出落起来的。他父亲是个文官,最初他被选进千牛卫的时候,朕不怎么看好他,但他是个极能吃苦忍耐之人,功夫修进极快。朕本想过两年就放他到军中磨砺一番的……他虽不是家中长子,若能去军中立下功,往后的前程不会差的。”
说到这里,宗朔顿了顿,凝在水涛上的眼神渐渐暗下去,“正可谓青年才俊、国之栋梁,就这样断送了。此番行刺的幕后主使,实在可恨,待朕查个水落石出,定诛其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