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勉强保持了一点温和神色。
然而,片刻之后,胡婕妤忽然顿首,哽咽道:“陛下与殿下的恩典,妾愧不敢受……妾侍奉皇后,原是存了私心,妾只是无过,并非有功,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宗朔立刻拧起眉头,顾言薇也有点急了,柔声轻斥:“妹妹糊涂,陛下既说你有功,你若再一味谦虚,便有犯上不敬之嫌了!”
皇后用余光观察皇帝神色,一副恨不得起身去扶胡婕妤的样子。但她刚要动,宗朔便伸手拦住,沉声开口:“胡婕妤,你先告诉朕,你存的是什么私心?”
胡婕妤泪已落得满面,此刻只是深深垂首,不敢抬头,强自镇定着回答:“回禀陛下,妾原本居于玉瑶宫,受杨淑妃管束。妾侍奉淑妃夫人,从无不恭不敬,然而殿下病倒的那些时日,因妾的父亲在前朝似乎与英国公争风,淑妃夫人不忿,日日惩戒妾,夜黑不许点灯,晨未明便令妾跪在殿外聆讯。妾若无召擅自在玉瑶宫走动,夫人便给妾扣上冲撞皇子的罪名,命妾或罚跪,或抄宫规……偏夫人不许妾天黑用蜡……是以妾抄也抄不完,便又有不敬、不驯之罪,如此反复,妾苦不堪言。那日妾听闻皇后殿下凤体抱恙,妾才争着想为殿下侍疾,只要侍疾妾便能留在凰安宫中,再不必回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