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过,如今落到了他的掌中。
他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工具, 他自身就是最温柔也最强硬的雕刻刀。
木料本以为自己可以占据上风, 要引导这位木雕师如何动作。
但它并没有机会, 刀刃已经轻缓又迫切地划过了木料上每一寸,他明明心急,初次尝试雕刻的刺激让透明汗水不停滚落,但偏偏不肯缺少任何步骤, 将一块在他股掌之间的骄傲木料把弄到放软泛潮,不由自主听命于他。
喻瑶这才发觉自己作为老师,在这件事上能教给年轻木雕师的居然少到可怜, 在木料真正属于他的那刻起,一切都被蒙上玫瑰色,呼啸着坍塌脱轨。
刀刃突破进木料最珍贵脆弱的核心。
木雕师的汗和泪把木料浸湿,将他一半灵魂这几个月来,另一半灵魂将近二十年梦寐以求的唯一珍宝据为己有。
将近凌晨三点时,喻瑶深陷在快要揉破的枕头里,眼帘到锁骨一片晕染开的浓重胭红,乌黑长发散落在雪色床榻上,犹如身在摇荡不停的船只中,随着愈发磨人的幅度双眼迷离。
房间里盘旋着燥人的烫,到处是细碎声音。
她力竭前,视线模糊地扫过了墙上的钟表,她真的已经疯了,二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