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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码头,最宽阔一处河道。
远洋的巨大商船拉满风帆,角号声声,催促这庞然大物快些启程,由运河驶入江海,带着满船的金银宝物驶向海外瀛洲。
主舱中,顾枭一杯杯灌着酒,脸色阴沉。
台阶下,洛云西被捆得结结实实,嘴巴也叫麻绳勒住,周身血迹斑驳。
“主子,咱们快启程吧!再晚怕叫青衣察觉,就走不了了!” 顾枭的贴身小厮踉跄着跑进来,壮着胆子催促。
他害怕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但更害怕叫青衣卫逮去死牢。
短短数月,顾家像被人挖了祖坟、断了风水,滔天气焰骤然掐灭,从商铺、田宅、蓄奴,甚至私自训练的武士,没有不出事的。
“再等等。”顾枭阴沉着脸,他那浓乱飞起的眉毛衬着颧骨高耸的长脸,更显冷酷了。
小厮不敢再多嘴,只能畏缩又焦急地站在一边,心中求佛拜神:快点把人抓来,早点启程。
号角声又响了。
顾枭愈发躁怒,他起身走下台阶,冲着昏迷的洛云西狠狠踹去。
洛云西蜷缩着身体,闷哼一声。额间伤口流的血,干涸凝结在眼皮上下,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