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纹绣竹玄服在身,十二冕旒未取,看着身披轻甲浴血而来,腹部中箭的女子。
素来画在脸上般的笑意不见了,眸光暗沉惊人。
沉默许久后,缓缓出声:“开宫门,放人进去。”
亲卫赫然:“主上!!!”
他风轻云淡下了旨意:“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又在宫门开合声里,冷冷命道:“查——北令诸关,为何军报未得上呈!为何淮北军闯入望都附近,才有第一声通报!”
宣珏至极为止不敢回忆,那日谢重姒是如何惊慌失措地抱住谢依柔。
又一世重回,他对谢重姒道:“……我是不是不该放她去见你?你当时……在哭。”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谢重姒无奈地笑道,“我不该见她最后一面吗?”
宣珏一愣,从她平静望来的眼里窥见包容,他喉结滚动,艰涩地道:“或许没见到的话……”
谢重姒打断他:“或许是另一种遗憾。我看这两害相权,也分不出轻重缓急,都一样的。”
她像是一直在写写画画,又像只涂抹了零星数笔,打算轻声收个尾:“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宣珏道,“漓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