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六,年味渐浓。
“大人,这里是咱漓江的第一油矿和煤矿。这玩意咱们大齐不怎么用,基本是运往西梁,那边妇人赶马拉车都得用这,靠着咱们呢!”油矿主事唾沫星子横飞,“矿上劳作五天,能休息两天,工人下矿干活都看着太阳,天亮了才下矿,天黑了就上来,比起一个人包揽农田干活,算是享福哩。”
兰木一旁面无表情地跟着,心想,放你娘的屁,明明是日夜劳作,肺痨死的、矿塌死的、劳累死的,数不胜数,尸体一月都能垒起一小土坡,享鬼门关的福才对!
但看向宣珏,他仍面色如常,看着转轴铁栅和下面劳作的肉|体凡胎,温声赞同:“不错。”
这么连番视察四五轮下来,太平的假象一览无余,可谓是盛世里百户安康。
仿佛那些破碎和压榨,都不复存在了一样。
腊月二十三晚,外头鞭炮声也逐渐多了起来。
街道干净而空旷,卖艺讨饭和无家可归的,都被驱逐到远郊的荒野。
噼里啪啦乱作一团,掩映的苍生像是在红尘里随波逐流。
宣珏终是有些倦怠,将收集的一拢证据一合,淡淡地吩咐:“临近年关,多灾乱、需镇邪,是该给这群尸位素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