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泰然自若:“礼部闱考, 科考官会相应放点风声,以此拉拢人,几乎是约定俗成的事儿了。父皇倒不会因此动怒。你想多了。”
宣珏若有所思:“确是,水至清则无鱼。不过殿下……”
他仍旧俯身,清淡的气息比春夜的风还要冷冽,“微臣怎么觉得, 您在怕我?”
“没有!”谢重姒矢口否认。
宣珏语气放柔了几分:“那你在躲什么?”
夜风仿佛突然缱绻了起来。
这声音太过温柔,像春和景明, 潋滟水波。
谢重姒登时被他勾得心猿意马, 加之本就为了保持距离, 微微后仰,膝盖晚上摔了一跤,隐隐作痛,力道都凝在腰上。
腰肢一软, 刹时失去平衡,眼见着就要向后砸去。她猛地闭了眼。
忽然腰上被人一揽,有人很稳地扶住她。
谢重姒站稳脚, 下意识瞥向腰间, 落了只骨节修长的手, 冷白若玉,掌心炙热滚烫,隔着布料都能感到侵透而来的灼热,完全有别于他清冽干净的气息。
她抬眸对上宣珏视线。
近处树梢垂影, 远处宫墙连绵,落了的万家灯火星点,他正处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