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相交,铿锵热血,让人仿佛能窥到黄沙散漫的边境城关。
戚文澜手里石子惊得落了一池,他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会弹琴的?还以为你只是在学在练,随意胡拨呢。”
小时候,谢重姒就和他一个样,是个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
耐不下心学诗书礼乐的。
谢重姒淡淡地道:“有人教的。他琴技绝佳,我学了个皮毛罢了。”
她轻轻抬眸,嗓音很温和:“还想听什么?”
对于戚文澜,她是有愧的。
劫狱救出宣珏,他挨了一百板子——真枪实刀得挨,戚老将军亲自打的,没放一点水。
捡回一条命,伤没全养好,就又去边关吃沙子,一守就是几载。
守到戚老将军夫妇寿终正寝,他长姊戚贵妃服毒殉葬。
守到他也孑然一人。
整天里得头披盔戴甲,长|枪短剑不能离身,用磨砺出的尖锐爪牙,打趴频频入侵的外族。
一个年少轻狂,做事不管不顾的少将军,做到北域沉稳狠厉的战神需要多少步,流多少血——
谢重姒能猜出。
那年宫宴上,他举手投足皆再无张狂的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