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烦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案几,突然目光一凝,又唤来白棠:“去查查——先皇后南下姑苏时,可有遇见过这些外迁的商家。何时何处何事,越详细越好。”
白棠有些好奇地插了句嘴:“主子,你这是突然对先皇后遇刺的事,感兴趣了吗?属下多嘴一句,这种事波云诡谲,查来查去的人不计其数,要是真有端倪,要么被抹去,要么已被人查到……”
他的话陡然小了,因为宣珏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道:“我知道,去吧。”
白棠不敢再多言,规规矩矩应是。
冬日的白昼愈发得短,谢重姒窝在宣府没再出门,也觉得时辰过得飞快。
倒是宣珏来找她对弈了几局,她平和处之,有日忽然问道:“离玉,明年秋闱,后年春闱殿试,以你本事,中进士十拿九稳。想去何处有想法吗?”
居于望都的世家弟子,不外乎入仕求官,就算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家里也想使劲把他们塞进官场。
宣珏顿了顿,摇头:“尚未。殿下怎么问这个了?”
谢重姒是在说心里话,“这不是看你什么都会,问问么。你若入仕,当可位极人臣,青云直上。”
也可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