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不去上柱香吗?”
江州司“啧”了声,手势:“麻烦。”
话虽如此,她还是上前点了两炷香,插在坟前。
就像她怕麻烦,但也顺手帮人报了仇,顺手将令牌带回齐家报个死讯,此刻,她又顺手给亡灵告慰,没憋出话来,只是淡淡地在心里想:反正也替你们宰了人,安心睡吧。
江州司离开树冠阴影处了,只有谢重姒一人避在树梢下。
她静下心来,越想越觉得有点窝囊。
凭什么宣珏每进一步,她就要退一步?
什么道理???
平心而论吧,上辈子,她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就算最后杀他,也说了恩怨皆消,还把自己这条命抵给了他。
这么一想,谢重姒不觉得窝囊了,她觉得有点气。
本来前世的记忆,她压在脑海深处,轻易不翻找回味,怕因美好心软,也怕因挣扎困顿——
毕竟前世嘛,说回来,就黄粱一梦,没发生,甚至都可以不当真。
可是烟雨朦胧的姑苏城郊,周遭人仿若隐没于雨帘之后,给她隔开一处静谧空间。
那些记忆,开始无可避免地翻腾往上,冒出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