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头还没点到底,叶竹就一溜烟地向东跑去,步履矫健,活像背后有猛兽在追。
谢重姒:“……”
宣珏却是隐约察觉到了叶竹的心思,没想到当时信口胡诌,反成了神来一笔,有些好笑,道:“想去哪里逛?你以前来过扬州不曾?”
谢重姒来过不止一次,第一次是儿幼随母后南下,第二次是戚文澜领兵守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眸摇头:“未曾。”
谢重姒形貌似父,下颚削薄,艳丽地近乎逼人,带着天家特有的冷漠无情。
唯独一双杏眼,传承自她的母亲,柔和润泽。
敛神时,浓密的睫毛遮住婉转眼波,轻盈地收归眼尾,比江南水乡养出的女子更清丽出尘。
即便脸上涂了层黑,修眉垫肤,人的眼也是极难改变易容的。
宣珏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道:“我倒是略微清楚,扬州还有何处可去。”
宣珏的“略微”只是托词,他对扬州城似乎分外熟悉。不过谢重姒发现,宣珏也就仗着记性好和方向感强,带她顺着招牌指引,挑重点的地儿逛。
赶了趟快散场的扬州评弹,就近在声名远扬的“卿月司”用了晚膳,刚巧这家酒楼凑热闹,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