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怀疑自己这是“卖肉”得来,可又不像,他做这些心安理得,放下碗,又陪她一起躺下,没问她愿不愿意,自动伸出脚背垫在她脚底。
“你一直做噩梦,老是踏空,我脚背都被你踩肿了。”他在她耳后这么说。
热息灼热,“是梦见被江里漩涡暗流吸走?”
“是……”纪荷点头。
他又说,“我一点没睡……一睡就在江中飘……现在我们彼此感同身受,太好了不是吗?”
纪荷啼笑皆非,想问他是不是小孩,不然怎么能讲这种幼稚的话?
不过,真的幼稚吗。
像他曾经说的,做过最疯的事,等一个死人十年。
不能因为他跳江夹着其他目的,就全然否认他。
不公平。
“我以为,能还你,实际上还不掉。无论我怎么做。”他不会道歉,因为在他心里跳江当然是为她。
“五十多公里时就有机会上岸,我不要,想知道你漂泊过的距离,太绝望了纪荷,我越漂越绝望,我怎么会爱上一个小怪兽?她不知道疼,命好苦,遇上我是不幸。”
在他声音里,纪荷瞬时将自己想成一个小怪兽。
长于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