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紧张地绷紧,像是冻伤的鸡爪子, 小指尖上依然戴着指甲套,不过从玳瑁掐丝镶豆粒大宝石的换成了老银的,沉沉的银色, 像是蒙在张家头顶上没法透气的灰暗未来。
“行了吗?行了吗?”
妇人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不经意瞥到站在官道另一边的方年年。她露出笑容, 一侧嘴角裂开着,一侧却僵硬着抿成了一条线, “宝儿下来,见见朋友。”
方年年遥遥地福了福, 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妇人干瘦的手抓着车门,催促着, “宝儿下来,咱要去乡下, 很久不能见到朋友,临别前见一见,小姐妹说说体己话。”
马车里传来了细细的声音。
妇人神色变了变, 骂着女儿没出息。
“行了吗?行了吗?”她又开始催促着老张,一遍又一遍。
老张弓着腰, 横着细细皱纹的嘴角哆嗦着,隐隐地像是在埋怨女主人的不近人情,又像是年纪大了的肌肉抖动。
张宜坐在青布马车最里面, 融入了车内的暗影里,阿娘一遍又一遍的“行了嘛”如魔音贯耳,钻入了她脑子里, 搅的脑仁抽痛。她有些恍惚地眨着双眼,不明白即将嫁人的自己怎么坐在散发着霉烂味道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