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臣不能再和盛星辰说没关系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其实很有关系。陆煜臣表现得越云淡风轻,盛星辰反而越难过。
没办法,他们两个就是这样的别扭,又彼此了解。
“陆煜臣你知道吗。身为医者,我自认为自己已经看过了人生百态。生离死别,说话做事总是毫无顾忌,在你们看来就是冷漠无情。”
“对于那些身患重症的人来说,现代医学已经判了他们死刑。而我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奇迹,是黑暗中的曙光,能把他们从地狱里救回来,所以我觉得他们求我、花重金请我都是应该的。我不过是随手一挥,他们就把我捧上神坛,说我能医死人肉白骨,久而久之,我在心里也把自己当成了神。”
“我俯瞰众生,觉得众生皆苦,所以越发不在乎个人的痛,我怜悯他们,却不能和他们共情。”
“明明是只随自己畅快。却还要道貌岸然地说只医有缘人。那些病人和亲属的心日日被烈火炙烤,被刀尖凌迟,我却故意隐匿自己的行踪,让他们苦寻不得,备受折磨。我不配做一个医者,医者仁心。而我没有。”
陆煜臣静静听着盛星辰的自我剖白,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密集地输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却是如此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