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为何李宿要提醒他了。
他肩膀的剑伤伤口很深,狠狠刺入肩膀之中,抽出时又很用力,导致他伤口处的皮肉外翻,形成一个鲜红的血口。
加上受伤已过多时,伤口没有及时处理,他的里衣早就被鲜血染红,宽厚结实的后背也被鲜血晕染,整个人如同浸泡在血中,看起来异常可怖。
姚珍珠只觉得呼吸都停住了。
李宿没有回头看她,只道:“没事。”
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要如何让姚珍珠不害怕,只能用这般干涩的语言反复说着。
“我没事。”
但他怎么可能没事?
姚珍珠只觉得眼底泛着潮热,她低头狠狠抹掉眼泪,把大氅里衬丝绸揉软,扯成长条。
“没有水,没办法给殿下擦净,”姚珍珠努力不让自己声音颤抖,“先上药吧。”
李宿听着她声音中的颤音,那颤音里好似还带着浓浓的潮湿的水汽,让他在肩膀的麻木与疼痛中,找到了些许的安慰。
“我真没事。”他又说。
姚珍珠“嗯”了一声,认真给他上药。
“我知道,殿下很厉害。”
李宿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