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被叩响的时候,梁昭正在整理衣柜。
她回避客人也不全是心情欠佳,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也难免替谭主任难受。从梁女士的一言一行能感觉出来,她分明对老傅动了心。
铁树开花何其感人,
但生死两茫茫又何其凄凉?
这么想着,梁昭仿佛能稍微共情顾岐安了,当然,只有稍微。
就在她翻完老相册,又把当初婚礼上的秀禾服拿出来,叠整的时候,有人在门外问,“我可以进来吗?”
“不能。”
“给个理由。”
说是这么说,他还不是擅自开门进里。梁昭忍无可忍,“臭不要脸!”
顾岐安任由她指摘,脱了大衣外套坐到床头,和她只隔半人的距离。然后于静默里,看着梁昭细细抹平秀禾服上的褶子,目光再移到边上摊开的老相簿,
好多好多一家三口的合影。也有她的单人照,从婴孩到亭亭少女。
梁家毛毛五官开得早,五六岁就一张好模子。
有人不禁浮起嘴角,再看见她周岁宴的照片,拣起来,低声道:“你记不记得周岁宴上的事?或者,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梁昭作茫然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