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不怕。她是某天错愕地发现,从她们嘴里把那些千奇百怪、各种混账的男人拽出来,捏个一捏,就成了自己丈夫的轮廓。
“我大概把这两个盘扣缝上就回去了。”
长圆桌上燃着铜绿罩子的灯。光在各色珠宝里,珠宝在女人手指上。梁昭把旗袍前襟折翻开来,一线线往里子里进针。旗袍上的苏绣样式是凤衔花篮。
窦太说不能够啊,“我茶汤还没煮好。好了你要喝一口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呀,急什么?
“窦太太上了好久的茶道课,辛辛苦苦,就等着在我们面前交功课。十五张品茶的嘴,缺一不可。可不能拂了她的面子,”说话的那位望望梁昭,“而且小昭,忘记我教过你的嘛?要等到老公来电催你回去再走。”
“那今晚我们有一半都别想回去了。”
“放一百个心。总会打的。因为他总要洗澡,进浴室总会丢三落四点什么,找不着了总会想起我们。哪怕不洗澡,肚子饿了也光会叫。”
“哈哈哈哈……”
席上一群女人就这么磨起牙来。
梁昭始终静默地边缘自己,用顶针箍挠挠头皮,又继续缝。从前来这边仅仅抱着应试心态,因为她是咨询